沈云崖发现了他的异样,赶紧转到他身前,轻拍着他的脸,焦急问道:“怎么了苍暮,你怎么了?”
刚刚浑身还温热的人,一瞬间冷的像一根冰块。
沈云崖慌乱地摸着他的脸他的手,“对不起,我不问了,苍暮,是不是我问错了,我不问了,没事了没事了......”
苍暮想看他,却又不敢看的样子,颤抖着痛哼了一句,猛地闭上了眼睛。
沈云崖看见他这样的反应,心口一阵冰凉浇下来,疼到心脏抽搐,但还是果断的抽开了自己的手,把手背到了身后,退后了两步。
沈云崖摇着头说:“我不碰你了,苍暮,你是不是在回忆什么?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
话说完,又退后两步,一直退到了墙边,无力地倚到了墙上。
好一会儿,苍暮浑身的颤抖才慢慢停下来,剧烈的疼痛慢慢隐去,手从脑袋上垂下来。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被疼痛激出来的泪光一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又回到长身玉立的小国师。
他看着倚在墙上,远远避开他的沈云崖,目光里有些凄然。
他好像,在灵魂被反复剁碎,自己又反复修补的过程里,把用来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所有记忆片段,全都碾碎在了那些痛不欲生的时间里。
“我,”他张了张嘴,看着沈云崖,“我能记起您,记起离王府长大的一些片段,能记得师父,好像能记得很多,但是忘记的,好像更多。”
他问:“殿下,我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沈云崖摇摇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认真地跟他说道:“没有,苍暮乖,不要乱想,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苍暮很棒,我知道很难很难,但是你回来了,只要你在其他都不重要。”
苍暮看着沈云崖,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空荡荡的心口,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