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有人比你对顾家军更了解,也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西北一片的军防,今日陛下也在此,我只问将军一句,北蓟十七座城池,危否?”
沈懿抬眸,眸中是风沙经年磨砾而出淬火的光芒,“沈懿用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丢北蓟一城一池!”
庆丰帝倚在床上,神情有点疲惫,“好孩子,辛苦你了。”
“只是将军一人回去,纵是将军奇才,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叛军死守榆城,回撤的顾家军现在已和都军汇合准备攻城,叛军是瓮中之鳖已无大患,只是顾家军一时半会肯定抽不开身跟将军回程。”
“小国师的建议是?”
“苍暮建议,将军不如直接带胤都城外的都军去救急。黑虎营已经给陛下传来消息,他们守在巢江以防叛军后撤逃跑,队伍已经不再前行。胤都危难已解,都军也经年没有在战场上练过兵,将军就当替盛愈来老将军带带他们。”苍暮话说完,转头看向庆丰帝,“陛下觉得怎么样?”
“为今之计,这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了。”庆丰帝捏着眉心,魏福看他不舒服,赶紧端了温水上去。
庆丰帝喝了两口水,看向沈懿继续说道:“懿儿,还是你回去朕才能安心。现如今,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沈懿垂眸,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顿了一会才说道:“小国师向来周到,他能想到的,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若是没有异议了,那就这么办吧,你母妃那边你放心,太医既说了她能好,就一定没事了。”
“是。”
庆丰帝朝魏福轻轻一扬头,魏福垂头退了出去。
没多会儿魏福端着托盘回来了,里面放着笔墨诏书,庆丰帝缓慢地起身,苍暮过去扶住了他,他走到桌前坐下来,提笔开始写诏书。
玉玺盖上印,又掏出虎符,一并让魏福送到了沈懿的手里。
“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父皇,儿臣等会告别母妃,连夜就走。”沈懿看着庆丰帝一夜之间开始苍老的面容,有些忧心,“父皇,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