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朗越坦荡,崔木易就越有自己被逼入绝境之感。
气到极处过后,就是穷途末路,慌里慌张无路可逃的感觉。
“厉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朗脸上含着笑,目光无比温柔,像是一张网一样,把崔木易绵绵密密地困在其中。
“我怎么不知道?以前我身上的担子重事情忙,自己的心意很长时间弄不明白,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又开始忧心成为你的负累,想七想八想了一大堆,迟迟不敢跟你挑明。昨日听说你要走了,这才急了,狠下心把一切挑明了,发现反而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木易,除非你有了喜欢的别人,不然你甩不开我了。”
“我喜欢别人你就能放下了?”
“那就没什么放不放的了,那我这辈子就一个人,守着你看你儿孙满堂。”
“你疯了吗?”
厉朗笑了笑,“木易,你怎么来回说囫囵话,不是疯了就是有病,你怎么说我都承认!木易,我感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快乐的我都想飘起来!”
崔木易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毕竟再说的话也是“你到底有什么大病”之类的话。
厉朗往崔木易身旁走了几步,拿了椅子给他。
“坐下说,一直站着不累吗?”
崔木易没有动。
厉朗有些无奈,但是说话的声音温和的像是蛊惑:“木易,我不逼你,我喜欢你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为此负责,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也一点都不需要愧疚。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我贪心,但不强求,我能够接受自己永远得不到你,只要你开心就行。”
厉朗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的声音听在崔木易的耳朵里像是从耳朵直达心底,就这样和心跳声杂乱地混在了一块。
他的眼神认真又真诚,这才是厉朗平日里在崔木易面前显露出最多的模样,永远可信,永远值得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