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她去意已决,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以为你一直是听话的小白兔,却没想到只是在蛰伏在身边的白眼狼。搭上了孟熙秋,就真将顾家当成一个跳板了。”老夫人说,“顾家没有由你来开口说离婚的先例,我们当年能把你从那个小乡村里带出来,自然也能让你现在在这里毫无立足能力。”
老夫人一辈子都在其他人的命运之上,忽然被那种自认为一直捏在手心里的人反将一军,她自然难以忍受。
“我可以不在这里,如果您实在想这么做的话,我确实也阻止不了你。”许杏仁深深叹一口气,“望您保重。”
“你那时候还好意思对我说喜欢丛疏,不也不过如此?真正喜欢她的人,可做不来这种事情,你让她之后又怎么想?”
“她不会对我怎么想,丛疏姐对我没有感情,自然谈不上伤心。”许杏仁说:“我走了,老夫人。”
她终于快要解脱了。
其实老夫人在和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她的心里一下又一下地戳出个血窟窿。她这些年对顾家毫无隐瞒,也没有保留。
可到头来,这场感情还是像个笑话似的。
“你是怎么回事?”她一出来,顾丛疏就过来,她的语气和声线都发沉。
“我没胡闹,不是胡闹。”许杏仁说,“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在胡闹?”
顾丛疏就是觉得自己不会离开她。
“就是个纪念日没有赶回来,怎么就严重到你要说离婚。”顾丛疏说,“我下次记得就是了,我们的这些事不要去让奶奶烦心。”
“老夫人不会烦心的。”
“你和我出来。”家里的气氛凝重,连顾丛疏都略感到不适。但是她走了两步,没见许杏仁跟上,于是转头说,“许杏仁,不要不听话。”
曾经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已经找不到任何的影子了。
许杏仁跟上她,但步子走的很快,非常迅速地就超过了顾丛疏,往外走去。
“我们谈谈。”顾丛疏说,她和许杏仁到了庭院中,可许杏仁走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