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关意。
至少这悍然到无可阻挡的剑法绝对是关意的!
而当关意看向我的时候,我与他的眼神发生了对接,这才意识到了在他装死时我未曾察觉到的一些事实。
这种粗野俊烈的五官之下,却含着一双很有感情的眼。
他的大部分五官仿佛是烈火塑接与钢铁拼造,唯独这双眼,是一双激流与怒涛所塑的绝作,长得与别的部分似毫不相关,使他一扬眉二抬目,满是骄慢与娇曼,他一皱眉就成了缎子裹着刀,一怒骂就是那鲜花镶着剑,有一股凌厉明锐、却风姿绝妙的美。
对,是美的。
我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能在一个长相粗野蛮俊、手上杀人如麻的男人身上生出这种感受,可这确实是出自天然。
当他动得更透彻些,我才发现别的异样。
他一身黑色劲装如墨水似的驯服地贴在胸腹与腰间,显出一种独特的凌厉气韵,紧致的大腿透出一种如林中猎豹一般的精瘦,不多一分的腻,也绝不少一分的润,我敢说,敲一敲那腿,说不定能听出一股清冽的剑鸣声。
更奇的是,他的腰带扎得很紧,许多姑娘也不能把腰扎得那样紧,或者说,他全身上下的曲线就是被那腰带给勒出来的,这一勒,竟活生生地勒出了一股子不合时宜的性感,他一走路,又走动出一股纤细不堪一握的味儿,让他特意散发出的粗野气质都给变了。
而他明知这一身楚楚纤腰,不配他的粗烈汉子气质,也还要勒着,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