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要心狠,你得狠,你要狠到豁出我这条命,你才能活下去啊!
而梁挽只是目色赤红地看向我。
他的泪在脸上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安静的好像是一种决绝和痛惜共存的心意,一种在烛光中剧烈摇晃、无可抑制的感情,在此刻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去阻拦、去遮盖,只能这样轰轰烈烈、全无顾忌地流淌下来。
……我怎么给忘了呢。
我们相处的时候,他再怎么生我的气,只要我流几滴泪,呼吸少几分,他都紧张难受得不得了,他怎么可能受得住……
怎么可能受得住看我当众受刑?
我其实还可以撑更久的,真的。
但他看不得。
他看不得一丁点心爱之人受刑的样子。
看了几眼,他努力拼凑的坚强已经晃动到支离破碎了。
“就算他在最后一刻或许会放过你,可我没办法……”
“我没办法看你这么痛苦,我没办法拿你的命去赌……”
我无奈道:“我其实可以……”
话说到一半却没了声儿,因为莫奇瑛的手又搭在了我的咽喉上,按了一按。
然后他笑了笑,冲梁挽道:“我们都知道你不舍得赌了,现在,去把那碗汤药喝了吧。你若不喝的话,水和纸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