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也叹了口气:“你就当我是个天底下最多心多疑的人吧,我就是想再看看,看看这些考生们全部走完,行不?”

冯灵犀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看你不是最多心多疑,你是最心善心好的林宿,到了这儿还担心其余考生的安危?你是来参考拜师的,还是来当菩萨小佛的啊?”

这话打趣揶揄得让苏折都答不上来,只是揉了揉肩。

忽的,他似乎看出了一些奇怪而微妙的细节。

那福婆在给出了许多福水后,身上的赤红衣衫渐渐开始退却了一些颜色。

这种褪色的趋势在一开始并不明显,而且集中在背后而不是身前,以人的肉眼本是极难察觉。

偏偏苏折这会儿安了一双“千里眼”,能见千里也能见微处,立刻察出了这细微难觉的褪色,而在这种趋势开始之后,就像是坚固大坝上出现的第一道裂痕,又似是钢铁建筑上的第一个破口,越来越多的裂痕和破口接着出现,颜色退却的速度竟越来越快。

渐渐的,又路过了几个考生,那福婆给出了几些福水后,背后的衣色竟已从赤红消减成了粉红,又成了淡红,最后竟渐渐完全地不可见任何颜色,这衣袍竟成了前面是赤红,后面竟是惨白。

冯灵犀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未等他察觉出什么,那半红半白的福婆,依旧挺着红色的正面衣衫,对着下一个等待愈合的考生露出丝毫不变的笑意:“好孩子们,此行前来历经险阻,你们累是不累啊?”

那位考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摸了摸脚跟上的擦伤,苦声道:“累,当然累,婆婆赏我些福水吧,这伤口再不好,我就很能跟上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