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越发不安的时候,丹希终于有了动静。

他像是稍稍松弛了几分身躯,竟是原地盘坐下来,青色的下摆便如青莲花般逶迤渐次而开,褶皱层叠如流水,纹路翻飞似行云,不看那没有脑袋的血脖子,只瞧这身姿、这气质,当真是说不清的缥缈神秘、清隽悠远。

“你倒比我想象得还要敏锐,也更要大胆,竟当面问我这样的话?”

有了如此评价,苏折倒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装作无所谓地笑道:“我若不大胆,怎敢先去盗天宗卧底,再来仙门卧底,您说不是么?”

他这番自我揶揄下来,丹希似乎也放松了许多,继续写道。

“我可以写下来,但你若出了这层山门,就要慎思慎想,切莫多想当年之事,你想得越多,越容易引起那位的注意,你可明白?”

苏折小心点头:“我只敢在梦中多想此事。”

丹希这才写道。

“你猜的不错,鳞染只知是掌教撕了我的脑袋,却不知那并非掌教的本意。”

苏折疑道:“不是他的本意,那还能是……”

话到后头,他忽然一个僵直,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毛骨悚然的东西,又似乎是兜兜转转到了悬崖边上,多想一步,就是离深渊再近一步。

“难道是……画祖?”

丹希点头:“那时的掌教还不是画仙一道的掌教,若无画祖的授意,他又怎会贸然对画祖的作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