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眉梢一挑:“你很有经验。”
李友裴:“……我在教你尽快搞定她,别浪费太多时间。”
李友裴现在一心等着池盛尽快退出剧组,专心致志做公司。
池盛却道:“我不是你。”
“……”
李友裴不懂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指的是哪一方面和他不一样,但他也没多问,只给池盛竖了个大拇指,摆摆手走了。
……
燕越书抽空的时候,和章科遥约了见面。
章科遥刚回国时,在社交账号上暗示,没等到燕越书的回应,他便直接来找燕越书了,巩露帮着拒绝了好几次。两人多年老同学,燕越书也不想搞得太僵,最终还是见了一面。
章科遥已经褪去大学时的青涩,没有了当初刚分手时的无助和无奈,反而有一种归国的意气风发,好像一切美好都在朝他招手。他出国留学镀了一层金,回国之后,一切更是顺风顺水。他以为爱情也是一样,就像高中他的坚持不懈最终成功了一样。
他给燕越书带了伴手礼,还强调那是独一份的。
燕越书笑了笑,看到伴手礼上是爱心图案,便推了回去:“现在送我这个不合适了。”
章科遥又将礼物往燕越书那边推了回去:“书书,我带了来你还让我带回去吗?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燕越书和他谈过大半年,两人对彼此的性格都非常了解。燕越书知道拒绝无用,便当着他的面拆了礼物,然后将爱心图案撕下来了,一边残忍地撕一边笑着说:“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多谢了。”
章科遥眼中的失望藏不住,不过他已经预料到了,他太了解燕越书了,以前高中的时候燕越书也是这样,他表白之后她处处避嫌,连给他加油都要带着全班同学一起,生怕和他沾上点关系。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表情,笑着回忆过往:“书书,不管走多远,我还是很怀念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大学隔了两个省,有时候甚至一个月才能见一次,但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
燕越书以前听这话,总是信的,她常常因为自己这个女朋友做的不够好而自责,觉得章科遥太喜欢自己了,自己多少有些对不起他。分手的时候才知道章科遥对她怨念有不少,只是隐而不发。现在看着意气风发的章科遥,她好像又看到了高中时候的章科遥,只是她不再那么信他了。
她对章科遥的了解比池盛多得多,尤其是在分手后。
池盛像一朵盛开在池中的荷花,仅此一朵,她站在岸边,所以摘不到,所以高不可攀;他永远是最美好的,永远对他抱有最深的期待。
章科遥则是她在攀摘这朵荷花路上的偶然长出来的一株花,她不喜欢,也不想了解,但被他勾住了衣裙,所以回头摘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毕业那年被伤得体无完肤跌了那一跤,她是肯定不会和章科遥走到一起的。她在章科遥怀里哭得很没形象但章科遥不嫌弃她,最失意的时候章科遥陪在她身边,并用一场盛大的表白,换来了她一句“试试”。
她要学会欣赏章科遥,学会忘掉池中央那朵心心念念的荷花。
但不过半年,他们就分手了。
她是一个能同时把深情和绝情做到极致的人,也许正是因为太喜欢池盛所以才能对别人绝情。她对章科遥的容忍度就很小,分手之后就不再回头,拒绝得直白、毫不留情。
她不再给他一点点的希望,因为一点点的希望都会如春风吹青草,一茬一茬的冒头。她将画板锁了起来,不再和章科遥有一点联系,任凭他无论如何道歉也不肯回头,而现在——她甚至不能容忍章科遥这么亲切的称呼,她知道章科遥一贯的做法,他想一点点地侵蚀她。
“还是叫我全名吧,从前是过去式,人要向前看。”
章科遥立刻接上:“向前看也是你。我想重新开始,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干涉你任何事。”
章科遥擅长表达,在喜欢的人眼里,那是爱意表达。但在燕越书眼里,那是虚假,她不喜欢这么直白的情话,总觉得没有人能深情到情话所说的程度,所以她反感情话。她觉得章科遥其实没多大变化,从前也是情话张口就来,却在她背后干涉她。大部分的人的性格、脾气和观念在年少的时候就定形了,在以后的岁月里,可能会有一些修正,但大体不会有巨大的变化。
燕越书笑着问他:“现在你的想法变了吗?能忍受我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做个演员,不觉得画画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