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是被困于阴暗中的蛆鼠,她要立于群山之巅,她要俯瞰天地,她要一路向上,她应该明媚而又畅快地存于光明之下。

“这两句话出自哪里,我们都不陌生吧。”

宋晏辞的声音更加沙哑:“她刻意漏掉了其中两句。”

“嗯。”

顾己声音低沉:“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❷

面对那些笔画杂乱的字,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顾己才问:“为什么说刻意漏掉另外两句?”

“对她而言,她只是想活在光明之下,她只是不想做被人踩在脚底的傀儡和工具,她没有想过想要爬上多高的山峰,也没有想过要有多大的成就,她只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普普通通的人生,已经就是她的高山。”

顾己脱下手套,指腹抚过墙上的痕迹:“你说的她,指的是谁?”

“孙引弟。”

顾己看向他:“这些字不一定是孙引弟写的。”

“她一直在自救。”

宋晏辞站起来:“这个地方困住了她的希望,她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

顾己喉头微哽,视线错过那些字:“宋队,你这些猜测有点感性了。”

“感性没什么不好。”

宋晏辞坦然承认:“只有站在她的角度,我才能知道她想对我们说什么,我觉得她是这样的人。”

顾己收拾好情绪:“这算是心理学的范畴吗?”

“是。”

宋晏辞的手电筒照在了别处:“顾队,我修过犯罪心理学的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