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问:“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去涠洲岛的?”
“他跟我说的啊。”
仁增开始回忆。
半个月前,仁增去操场跑步,跑完步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孙佳树。
虽然是年级第一,但孙佳树就仿佛尘埃里的一粒尘土一样不被人注意。
仁增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他从小在草原上长大,性格开朗脸皮又厚,所以他在哪里都能吃得开。
其实仁增注意孙佳树很久了。
第一次年级大会上,校领导演讲的时候说第一名在他们班上,他好奇的不得了,顺着校领导点名的声音,他看到孙佳树腼腆地站了起来。
他当时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衬衫,说话的时候跟他一样带着浓浓的乡音,几乎是有点手足无措地站起来的。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仁增听到有人说:“哎呀,年级第一的衣服袖子破了个洞。”
还有人说:“听说他入学最晚,学费还没交齐呢。”
就那么一瞬间,他看到那个腼腆的少年一下红了耳朵。
仁增忽然吹了一声口哨,用他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说:“哎呀谁呀,喷这么浓的香水,呛死人了!”
他在下面这里嗅嗅那里嗅嗅的时候,校领导气的把他拎了出去。
路过孙佳树的时候,他扒着桌沿对他说:“孙佳树,我从小就崇拜学习好的人,咱俩做个朋友吧?”
孙佳树没来得及回答他这个问题,仁增就被校领导拎着后衣领扔出去了。
那场年级大会开了一个半小时,仁增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罚站了一个半小时,小声唱了一个半小时的藏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