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的目光很快越过他看向后面的男人。
仇兴国今年七十岁,但从表面来看也就五十多岁。
他年轻的时候就长得不错,在人堆里浸**了这么多年,单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年过七旬的男人帅气儒雅,干净利落,满身和蔼。
他的头发,甚至包括他衣服上的配饰,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但没什么刻意感,反而会给人一懒洋洋的轻松感,从他的穿着就很容易让人觉得没有距离。
可裴遇清楚,这个人跟他的儒雅,和蔼,轻松,沾不上半点关系。
仇兴国正在侍弄一盆绿植,裴遇走到跟前的时候,他手上的剪刀正好剪下一根枝丫,他侧头看了裴遇一眼,笑着说:“来啦?”
“嗯。”
“这花呀树啊的……”
他转了转花盆,又比划着剪下一根长长的纸条:“它就得定期修剪,要是放任它乱长,它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阿遇啊,你说是不是?”
裴遇看似恭敬地立在一旁:“是。”
仇兴国又接连剪下两根枝条,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花盆:“把不听话的条子剪掉了就顺眼了是吧?”
这次裴遇看了眼绿植才说:“是。”
仇兴国又笑了起来,他用剪刀把手将桌子上的枝条和树叶都划到了地上,又看着裴遇说:“有段日子没见,你怎么话越来越少了?”
“我一直这样。”裴遇说着,已经熟门熟路地拿了毛巾给他递了过去。
仇兴国擦了手,毛巾往他手里一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指着地上那堆垃圾:“收拾了吧,看着眼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