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山手上的力道再次收紧:“那你……你叫什么?”
“淮之,孟淮之。”裴遇音调里带着微微的哽咽。
顾怀山脸色惊变,他震惊地看着裴遇:“淮之?你说你叫淮之?”
裴遇扯出笑意:“是,淮之,孟淮之,孟国强是我的父亲。”
两行热泪从顾怀山脸上淌下来,他又晃了两下,裴遇扶着他坐了下来。
“我父亲说,我的名字是您起的。”裴遇也坐了下来,却并未抽回还被顾怀山握着的手:“没想到您还记得。”
顾怀山热泪还在脸上,却忽然一拍桌子大笑了起来:“好啊!好啊!怪不得他们都说国强才是狐狸,他真是把所有人都瞒进去了啊!他连儿子都藏着不让兄弟们知道!这小子!这小子瞒的可真紧!”
顾怀山怎么会忘记呢,犹记得当年,他还在东州工作,这几个小子过年的时候全都跟着海潮来找他,他们在东州过了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酒过三巡,话题扯到那几个小子的终身大事上,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孩子身上,国强手里还拿着酒,踉跄跄地走到他跟前,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个头,拉着他的手说:“我自小就没了父母,您就是我的爹,爹,你给我想想,我要是生个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他不依不饶,顾怀山也认真为他想了,思来想去才说:“就叫淮之吧,孟淮之,淮字,寓顶天立地之意,正气刚强,淮之二字,又取持之以恒,目光敏锐之意,可还满意?”
孟国强满意的不得了,过了一会儿又不满意了,又扯着他的袖子:“干爹,这是个男孩名啊,万一我生个闺女呢,你给我闺女也取一个啊,你别偏心啊!”
可那时候顾怀山也喝的有点多了,脑子实在转不动了,最后到底没想出个寓意好的女孩名字。
自那次以后,那几个小子越来越忙,基本没有再聚到一块儿过,国强也没再问过他闺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