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付承安烦躁地皱眉。
他们现在状态不好,只能避开覃谟所在的区域。
可是这股灵力波动又很快消失了,风声平息,反而传出刺耳的哭嚎声。
“……杀了你们,慕容家的走狗!我要把你们的血肉一口口吞下!”
“……哥哥别丢下我!欢儿要死,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白枫倏地睁开眼,“过去看看。”
付承安没想到他反应挺大,只得压下疑惑。
“……哥哥,血海之下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飞行灵阵逐渐靠近,付承安的脸色刹那苍白。
“……血海……血海之下是无尽的怨灵……”
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下女人凄然的自语。
余欢浑身腐烂、骨肉分离,如同地狱里爬出的厉鬼,死死抱着尚且温热的头颅,哀声长嚎。
“血海之下是腐朽为砂砾的碎骨……”
“是余家人的永世深仇!”
她恸哭着,尖叫着,状若癫狂地撕扯头颅上的毛发和皮肉。
付承安定睛一看,那正是覃谟的残尸!
“杀光覃家的人!杀光!杀光!我要让你们为哥哥陪葬!”
“欢儿……”白枫蓦地出声,把付承安吓一跳,差点想捂住他的嘴。
“这是个厉鬼,你招惹她……”
“欢儿。”白枫又唤了一声。
余欢的哭声戛然而止,如同木偶般僵硬地转过朽坏的身躯,空洞的眼眶朝向他所在的方向,“……哥哥?”
“欢儿,来我这。”
付承安的心提到嗓子眼,没想明白这一人一鬼相认的缘由,也不明白白枫为何要将她吸引过来。
“哥哥,别丢下欢儿……”
余欢拖着破烂的躯体走向白枫,只是她每走一步,仅剩的骨骼就像是腐坏的梁木,一根根掉落在地上。
她离开血海太久了,死去八千年的身体早就撑不住时间的侵蚀。
最终,她那青黑腐臭的头骨也摔落在草丛中,哀声呼唤哥哥。
虽然付承安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因果,但还是善意提醒了一句,“若我猜得不错,她应当是血海之下的怨灵,可以用蓝玉瓶收取。”
“会不会对她有不好的影响?”
“不会,怨灵本就是阴寒之物,正适合蓝玉瓶。若是动用秘法,可以让她存留得更久。”
“好。”
白枫咬牙,忍着伤痛从阵台跳下去,取出蓝玉瓶,捧起腐朽的头骨。
“欢儿,哥哥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