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大家又都移步到沈绍荣尸体摆放的院子。
苏亦欣站在顾卿爵旁边,见一着暗紫色绣花长袍的妇人,趴在沈绍荣的尸体旁,哭的肝肠寸断。
知府沈闼站在一旁,看似镇定,其实眼眶通红,只是在强撑罢了。
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不过是作为一个丈夫,一州知府不能和妇人一样撒泼打滚发泄罢了。
见被押着的庄万才,曲氏不顾形象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脚揣在庄万才的心口,嘴里嚷着:“你为什么要杀荣哥儿,他与你最是要好,怜你元日无法归家,带你回我们家过节,可你却杀了他,你就是个畜生……”
曲氏声嘶力竭,可庄万才却是无动于衷。
等曲氏踢打累了,才一脸讽刺的开口:“你儿子眼光那般高,会看得起我,与我称兄道弟?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心,与我在一起,能显示出他的优越感罢了。”
“你,你竟然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我要悔改什么?”
庄万才冷哼一声:“对,我确实要悔改,我应该做的再小心一点,这样你们就发现不了,我也就不用因为杀了他,将自己给搭进去。”
曲氏被庄万才嚣张的态度,直接气的撅了过去。
被一旁伺候的丫鬟扶住。
而这一切,沈闼只是站在旁边,对曲氏哪怕在外人面前,也没有做做样子的去关心一下。
这两夫妻,可够有意思的。
陈州知府沈闼吩咐丫鬟将曲氏送上马车休息。
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沈闼刚站定,王县令立刻亲自从一旁的屋子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沈闼身后:“知府大人,请坐。”
苏亦欣暗自砸吧砸吧嘴。
这副谄媚的样子,也不怕马屁拍马蹄子上。
你就算是为你的官途小心讨好,也得分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人家儿子尸身就摆在身后呢!
果然,沈闼一个眼神都没给王县令,而是指挥他带过来的衙役,左右架着庄万才,让他跪在脚跟前。
“说吧,幕后主使是谁,你说出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