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仵作年纪并不大,但从他曾祖父开始,就是朝廷的在职仵作,经验丰富。
他当然知道,仅凭这一处伤痕,又没开颅,不能说就是这一处就是死者的致命伤。
只他昨夜临睡前被人威胁,为了保命只能这般说。
现在被李尚书质问,陈仵作冷汗涔涔:“回,回李大人,死者身上只有这处伤,小人觉得这处应该就是死者的致命伤。”
“人命关天,仵作的任务是精准的判断死者到底是因何死亡,而不是仅凭自己的推断和猜测,陈仵作你做这行也有五六年了吧,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本官教你?”
李及之的话很重。
陈仵作面色慌张,直接跪在地上:“李大人,小人知错,小人重新再验。”
幸好李及之没有就着不放。
陈仵作不至于丢了这份差事,这次验尸格外仔细,不仅开颅,还将死者的胃取出验毒。
这一验,又是冷汗直冒。
死者头颅骨完好无损,也就是说,严世子那一下只是将死者砸出血,但并不致命,而死者的胃中又没有发现中毒现象。
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仵作,怎么不说话?”
“回大人,小人无法确定死者因何而死。”
赵尚书急了:“我儿明明就是被他给打死的,你刚才也是这么说,怎么突然反口,是收了某些人的好处么?”
陈仵作害怕的用袖子擦汗。
他哪里是收了好处,分明是被人威胁,保命罢了。
可现在就算是说出来,赵尚书也不会信。
“赵大人,死者头颅骨完好无损,也无中毒之象,小人是真的判断不了,并不是被人收买,还请大人明鉴。”
李及之:“既然陈仵作无法确定,那就让在刑部挂职的甄仵作来一趟,你们二位有意见吗?”
李及之问的是吕公弼和王拱辰。
二人摇头,李及之遂让跟来的衙役速去将甄仵作喊来。
总不能让这么多人就这样干等着,李及之的意思是让这些人先回去,需要他们作证的时候再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