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见状笑了笑,续道:“可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做,至少刚才一见到我们的时候就应该打消这个主意,或许你觉这话奇怪,那是因为你看到公冶他们个个身受重伤,就连暗轻云和本恩也失去战力,可是却漏了一个人,修特。”
“我猜你大概在心中想到了一点,修特和我们干掉克劳德之后必定会被正派阵营驱逐,那么,你们之前那个亲卫的束缚自然而然就消失掉,这也正是你们敢正面拦截我们的原因,我猜的没错吧!”张七笑道。
“难道不是吗?”秦欣也笑了,虽然张七的推测十分准确,但这影响目前的境况吗?
“哦?你确定?”张七也笑了,笑的越发灿烂,还没等秦欣反驳,他就打断道:“难道你没看到我们这边除了修特一个人全身无伤之外,其他人全都挂了彩吗?”
“难道……”听到这里,秦欣的脸色忽然大变,她似乎有些明白张七想说的是什么了。
“和聪明人聊天真好!”张七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但正因为这句话,再次确定了秦欣心中的担扰。
“我们走。”张七边说边走回马车,顺便回首挥了挥手和秦欣告别,在外人看来,两人像是对依依不舍朋友送别,怎么看都不像你死我活的拦路截杀。
而更让所有人看不懂的是,秦欣居然直接侧身让行。
申公错见状,刚要上前,秦欣一把上前拦住,眼神凛冽。在他们的队伍里,秦欣是说一不二的指挥者,这一点没有人敢反对,申公错虽然也是天泣榜强者,但在秦欣面前绝不对造次。
张七等人的马车缓缓的在他们面前走过,申公错指甲都掐到肉里,流出血来,但秦欣态度坚决,他是敢怒不敢言,直到最后一辆马车过去后,申公错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沙哑的声音:“为什么?”
秦欣看了看天,心中像是打翻了各种调味,五味杂陈,这次苦心经营的截杀就凭张七的几句话消失无影,她的心中无由得冒起一股沮丧和无奈,在张七面前她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心服口服,这个男人似乎就是她人生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障碍。
“申公错,我们输了!”
“为什么?”申公错的额头冒起青筋,愤怒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多人都受伤,唯独修特一人全身无恙吗?”秦欣不等申公错回答,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语。
“那是因为斩杀克劳德的就是他!”申公错闻言大惊失色,不管当时的克劳德处于何种境遇,但这种级别的boss,就算只留一口气,他的最后一击也一定是极其致命的,至少以他的身手绝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修特他……
“从他们队伍的情况看,最后的斩杀者只能是他,而能够全身而退的斩杀克劳德,这得需要多大的战力,至少我们队伍中绝对无人能挡,就算当时的克劳德身负重伤,我们依然无法轻松斩杀,你还没忘掉第一次见到此人时的场景吧!”
申公错默然,当时被逼加入修特的亲卫,以及他那让人心寒的压迫力,那是一种势的威压,强大的上位者气息,就算在宗门,这种威压也只在那些紫阶长老身上才有可能出现,若此人当真斩杀克劳德全身而退,自己这帮人就算全力攻之,最后结局恐怕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
就在秦欣一众在原地感慨之时,张七的身影却从远去的马车里缓缓浮现。
他倒骑着骏马,嘴角叼着不知名的草枝,似有似无的哼着乡间小调,就这样折了回来。
“我的秦大法师,可愿过来再与我絮叨几句?”张七半笑不笑的说道,样子倒有几分轻浮,这种形象对于出身高贵的魔法师而言,不但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挑衅。
秦欣秀眉微展,心中不解,这张七不应该趁机远遁吗?就算不是为了避开他们的追杀,至少也应该为避开“雪崩”的追击吧,但凭她对张七的了解,此人又绝不可能做无谓之举,但凡有动作,其后必有深意。就连自己也奇怪的是,作为一个高贵的魔法师,她本应对这种行为极其反感,但却不知怎的,像是受了张七的蛊惑,居然听命上前。
张七见秦欣过来,心中也是一番得意,跳上马来,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动作来——他居然去挽秦欣的肩,就像一起去吃夜宵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