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和大家一样寻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性,那边坐着七个人,五男二女,说话的正是左边的那一位。
是他们?
三大行会里,交集最多的是布拉宫,交往最多的是天下盟,唯独这圆桌会只见过他们的会长上官云,除此之外,几乎没见过其他会众。
圆桌会是三大行会里最神秘的一个行会,他们走的是精英路线,人数很少,甚至不如一个中型行会人数多,但却没人敢否认他们三大行会的顶尖实力,他们的每一个会众都是经过七重生死考验才能加入,一个个生经百战,虽不能说以一敌百,但以一敌十总是有的,加上他们会规极严,行事低调,很少主动惹事,更增加了他们的神秘色彩。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实行的是会长轮选制,每三十年,他们就从年轻的会众里挑选一组人出来,一组七人,组与组之间进行残酷的竞争,最终获胜的一组就组成圆桌会的长老议会,而会长就从这七人里面轮选出来。这七人本身就是一个组,他们之间一起经历的无数次的生死,建立了血浓于水的亲密关系,所以看似有着极大权力的会长在他们七人看来谁做都一样,一般也就采用轮选制,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因为争夺会长而出现的类似内斗事件,很好的稳固了圆桌会的根基。
张七对这种方式也非常惊艳,这要是推广开来,得会产生多少历史悠久的强大行会,不过这其中也有弊端,那种残酷的竞争就很难让人接受,加上刚选入长老会时,那七个人都非常年轻,加之长老会权力极大,可一言而决行会的生杀大权,一些老资格的会众又怎会心服,也只有像圆桌会这种经过长期的磨合和建立起足够的认同感才能做到,所以把这种方式放到
外面反而十分难以推广。
但在张七看来,这种选举制不但稳定,而且效率非常之好,试想,当他们进入长老会时虽然年轻,可毕竟不是十几二十的小年轻,至少也得是三十好几的年轻人,这种年纪正是精力最充沛,思路最开放,行事最果敢的年纪,这样才能保证行会充满奋发向上的精神,加之圆桌会的历史悠久,积累了大量治会经验,无需太多需要经验的治理方式来管理行会,而且他们七人的任期长达三十年,对于凝聚行会有着绝对的优势,这就是在张七看来是最理想的管理模式。
那女的说话听起来不太客气,但在张七看来却是可以接受,谁都知道圆桌会虽是三大行会之一,但对这种公众事件向来不太关心,他们不喜欢热闹,行事低调,就算有天下大事发生,他们最多也只是派出一个长老作代表略作表示,而如今,长老会七位长老尽数而出,可见他们对此次天下大会十分看重。
圆桌会的长老会权力极大,他们七人常年站在权力的巅峰,加上七人虽年轻不似老布拉和金盟主那般大,但实力并不下于两位,七人都是高达四十五级的巅峰状态,所以就算言语间有些傲慢,也在情理之中。
“圆桌长老,不知您有何高见?”张七起身唱诺。
那人见张七亲自起身,也足见给足了圆桌会面子,上官云作为这一轮的会长,主动起身应道:“杀神陛下见谅,我圆桌会不识礼数,但不喜欢绕弯,向来行事直来直往,还望海涵。”
张七笑道:“无妨无妨,上官会长请讲。”
上官云看了看张七,又看了看在场之人,缓缓道:“我们玛珐大陆看似井然有序,生活打怪皆有其道,然实则苦中作乐罢了,内有怪物强行,外有尼耳虎视旦旦,久之必成冢中枯骨而已,诸群虽有力杀贼,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上官云忽转声调道,“我圆桌会认为此非正因,即是我等不够强大,而是没有更好的发挥我们真正的实力,我观天下,说的好听叫百家争鸣,说的难听则各自为政,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一旦强敌来袭,必被各个击破,土崩瓦解。”
话都说到了这里,下面的内容不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谁都知道上官去想说什么,但谁都不愿意开这个口,现场就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原本是个烈日高照,下一秒就变成了午夜时分,静的让人觉的诡异。
能说出下面这话来的恐怕只有张七一人,如果换成现场任何一人,就必受群起而攻之,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张七更明白,但他不确定就算自己说出来效果如何,甚至不确定这话的走向是否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前进,虽然他心里也有这种打算,但他用的是循序渐进,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慢慢的抛出问题,让金盟主、老布拉找开话题,再慢慢引入到这个正题,这样就会让人更容易接受,但上官云这忽然提速打乱了他的部署,便他不得不思考一个万一出现失控的预案。
他的心中一边暗暗责怪上官去还是太年轻了,说话做事不够稳重,但一边还是不得不张这个口,“诸位,想必上官会长的话大家也都明白,孤就不用直接点破,但孤有另外一个看法,诸位暂且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