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笑道:“既是奉太师之令,老夫本当遵从,只是此二人已是我西歧大夫,若有过错,也当归我西歧处置,再行禀告陛下便是,但将军若以反贼之名冠之,岂非说我西歧是反商之国,这便是大大的不妥。”
浪七心中笑了,暗赞姬昌这老头还真不简单,宅心仁厚却并不愚蠢,之前便见识过他的智慧,如今面对魔礼海,更是话中有话,话锋刚正,连消带打的直接把事件扩大到西歧谋反上。
如今这天下大势十分复杂,东南俱发,作为最大的诸侯,姬昌的态度十分敏感,只要他不说反,谁敢先说他造反,否则就有可能成为天下动荡的罪魁祸首,这种大逆不道的犯上之罪,连闻仲都不敢轻触,更何况魔礼海。
这大帽子一扣下来,魔礼海连声道:“侯爷切莫误会,下官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一向温和的姬昌此时却展现出了帝王的果断,正色道:“将军既知我西歧非反商之国,当知我西歧有独立处理国内之事的权力,若此二人真有反商之举,本侯必定亲自解缚朝歌请罪,但在此之前,却是容不得他人在西歧抓人,将军以为如何?”
“这……”姬昌的一番话听的魔礼海额头冒汗,一边是闻仲的军令如山,一边是诸侯威严,两边皆无法拒绝,一时竟无言以对。
堂堂诸侯之尊说出这话来,这魔礼海仍有犹豫之色,姬昌心中十分不快,虽是笑着说话,但语气却有些生硬:“要不将军解我姬昌去朝歌亲自解释如何?”
此话一出,不但魔礼海惊脸色大变,连西歧大军都瞬间爆发出一阵狂暴的战意。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天下谁敢在西歧大军面见解缚姬昌,便是帝辛也绝不会做这等蠢事。
魔礼海连声道:“侯爷切勿折煞下官。”
尔后缓声道:“既是西歧大夫,又有侯爷作保,下官安敢造次。下官这便回朝禀明太师。”
话音刚落,便急着转身离去。
心想再多待一会,不知道这位侯爷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来,况且他自己也明白一个道理,以如今的局面,想在这里带走浪七和姜子牙是不可能了,先不说他不敢对姬昌无礼,单就他身后的西歧大军,他也不敢造次,况且天下第一贤人的话比任何东西都要管用,只要说是姬昌之意,太师也绝怪不到自己头上。
姬昌略作挽留,便目送魔礼海离去。
浪七见魔礼海离去,连忙起身谢道:“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姬昌连忙上前搀扶,“贞人说的那里话,也是姬昌之过,累的贞人虎口遇险,此仍姬昌分内之事。”
旋即马上道:“贞人一路历经生死,身心俱乏,现已备下香汤,等贞人舒身养心,再议他事可好?”
浪七心系回归,一日十年,便是分秒都浪费不得,那还有时间用作休息,便要开口相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