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僧人眉头拧成川字,如玉的俊容被冷汗浸湿了,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落在阿沅的肩上,但也只是两指虚虚搭在阿沅的肩侧,想要拉开她,然而这点微末力量阿沅根本没放在眼里,她食髓知味,犹如贪婪的小兽拱在僧人的颈侧,黑袍之下,犹如藤蔓缠绕着大树,两人亲密无间,僧人目不能视,鼻尖嗅着一抹混着血沫味儿的馨香,耳侧闻着少女渐渐不成章法的呼吸声,双眉拧了又拧,落在身侧的双手僵硬的伸在空中,额角太阳穴一股一股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才低声道:“……得罪了。”
一手自黑袍内板过阿沅的肩,另一手正要点在阿沅的眉心处,被阿沅凶狠的叼住了。
年轻的僧人:“……”
僧人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阿沅的愤怒。似乎是在气他打扰了她的进食,阿沅狠狠的咬住口中的长指,待咬出血腥味儿之后像只小猫似的,用舌尖轻轻地舔着,感受到口中的长指一僵,阿沅正欲再咬出道伤口,口中长指倏然抽走,阿沅还未有反应,眉心处被指尖重重一点,霎时磅礴灵力犹如泥牛入海,阿沅呆滞了片刻,合上双眼倒了下来。
正好落在僧人的臂弯上。
金色的阳光洒落全身,阳光下年轻的僧人却流了一身冷汗。
他僵在原地,那只濡/湿的长指微微颤了颤,沉默了好一会儿,佛珠顺着垂落的胳膊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又归于静谧。
年轻的僧人屏了好久的呼吸终于轻轻地吐了口气来。
圣洁而矜雅的俊容苦笑一声,露出些微得救的庆幸:
“这算…什么事啊……”
——
在沈琮拽着书生的胳膊将他一跃带出去之时,城主的偌大家宅一瞬间化作了灰烬。
那些个数也数不尽的森森白骨化为粉尘之时还在瑟瑟发着抖异口同声说着:“住手……住手!吾皇不会饶过你的,吾皇会为我们报仇的!吾皇……”
白骨化为粉尘随着呼啸的飓风散在黄沙之中。
沈琮还在难以置信的喃喃着:“这……这都是那个叫‘阿沅’的小妖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