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天前还经不住别人言语相激的少年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居然学会了隐忍。
沈易盯着他,凤眸渐渐眯了起来。
季陵周身涌动的凛冽寒风骤然平息了下来,他松开了扣在剑柄上的手,冷冷的盯着沈易,扯唇冷声道:“你又是什么面目呢?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书生还是……我大魏国师?”
季陵话落之际,不光沈琮怔住了,在不远处一直默默无声的空师父也是一惊:“你是……你是沈国师?”
空师父猛地一拍,大声道:“贫僧早该想到的才对!也是,听闻世上唯有沈国师一人能操纵雷电之力,再无第二人!贫僧早该想到才对!”
沈国师以一人之力平息黄河水患,绵延国祚数载,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无数修道中人趋之若鹜的存在,万万没想到是如此年轻的青年!
实在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空师父连忙走向沈易:“国师何以来此处?怎的……怎的不早告知?实在是失敬!失敬!”
沈易唇边的笑极淡,缓缓摇了摇头:“不值一提。”
沈易带着淡笑的凤眸重新落在季陵身上,只剩一片清冷。
季陵轻嗤一声:“听闻玉陶公主为了国师大人茶饭不思,人尽皆知。现在又撞上了邪祟陷入昏迷,圣上更因此迁怒,下令捉拿天下修道者……皇城还有位公主等着国师,国师大人怎有空在此?”
沈易飞刀似的眼神登时射向沈琮,玉陶公主于他的一些儿女私事季陵不可能知道,更是机密,只有沈琮……
沈琮登时整个后背都汗湿了,他瞪着季陵:“你……你偷看我写给时雨的信??!”
季陵嗤了一声:“阿姐向来乱丢东西,赤/裸/裸摆在我面前倒成我偷看了?”
沈琮:“……”
沈琮讪笑着对上国师大人投来的杀人飞目,无力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