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她还是她,却又不是她。
好似一株含羞待放的花骨朵终于盛开了,灼灼逼人,诱人采撷,却又生出荆棘利刺,警醒着、放肆的、几乎是挑衅的告诉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她会伤人的。
沈易就这么凝着她,眸色陡的更沉了几分,好似一汪平静的湖面之下,沸腾着叫人看不清的黑色风暴,似乎在等在着某个时机,一击即中,将人吞入腹中!
被这样一双带着明显侵略性的眼神注视着,阿沅莫名的心慌起来,她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只觉得周遭一切都变得怪怪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停止流动了。
当然最怪的还是眼前的病书生!
他半天都不说话,眼也不眨只盯着她,阿沅被他只手擒着,不知为何,化不了青烟,只能被迫迎上那双叫她从头到脚几乎窜起一阵战栗般的鸡皮疙瘩的眼神,有些恼羞成怒的冲他低吼着:
“我不喜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身后篝火霹雳燃烧着,书生眉心动了动,修为越高之人,尤其是像书生这种天生雷电之力加身,已臻化境,心神和周遭和万物几乎跃动着同样的脉搏和心跳,能极快的感应到天地万物的变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瞥了眼胳膊肘上挂着的某人,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一把将这晕倒的某人掼在了地上,在落地之际一脚将他揣进了阴影处,抓着阿沅腕子的手仍不放,倏然扯过了她的腕子消失在了原地。
季陵忽然扭过头,眸光似剑盯着黑勋勋的某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正与他交谈的薛时雨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空荡荡的山石角落,晚风穿过,呼呼的风声宛若恶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