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阴影处,阿沅紧紧环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着,浑身寒毛直竖,半天没缓过神。
这……这就是剑圣的威压么?
比季陵这厮还要强大,她差点就动不了了!
识海内彼岸花比她更紧张:“主人,都说了不要打草惊蛇了!万一被发现……”
“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你让我缓缓……”
一墙之隔的屋内,满脸血污的孩童怔怔的看着眼前一枚细小的石子出了神。
片刻后缓缓伸出手将石子攥紧掌心,藏进内衫里。
当夜,阿沅一如前几晚,深夜潜入柴房内给小季陵包扎伤口。
因天黑瞧不见,阿沅便继续冒充春娘,怕露馅,她一直不说话,小季陵幸好也是个安静的孩子,从来不多问,也幸好小季陵和春娘白日畏惧季无妄,两人并无接触,是以一直没露馅过。其实阿沅能感受到小季陵对她的依恋,他也在害怕着,甚至过分的小心翼翼,阿沅……也曾是这样的人。
她知道小季陵在怕什么,他在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会导致……她的离开。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这样便什么也不会出错。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诡异而和谐的默契,但今夜阿沅实在忍不住了。
她凝着又又又一次包扎好的额角上的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其实你都会的对不对?为什么装作不会的样子?”
小季陵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话,怔了好一会儿,望着漆黑中,只能隐隐看到柔软轮廓的阿沅,顿了一下才道:“我……”
两只小手紧紧的绞着衣角,似是紧张,似是无措。
阿沅设身处地想了下:“因为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