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恍若未闻仍向阿沅二人迈去,又听见薛时雨急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阿陵,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季陵将将站定,双拳越发攥紧,手背鼓起一条条盘旋的青筋。
薛时雨见季陵没再跟上去,松开了手,却在抬眸看到他一张森寒的俊脸呼吸一滞,本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明明是同一张脸,从小看到大,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居然觉得陌生乃至……恐惧。
季陵最后看了一眼阿沅环抱着书生疾驰的背影,双眸似蒙了一层雾越发的晦暗,未置一词,转身离去。
薛时雨猛地松了口气,忽然惊异的发现,她居然因为害怕,忘记了呼吸。
她抬眸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双眉紧紧的拢成一团,满目担忧:“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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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师父以佛门独有的外功将沈易身上骇人的伤口抚平,再佐以他特制的草药,敷个十天半个月便能好。
空师父本想把草药交给沈琮的,沈琮不知去哪儿了,阿沅本来就对沈琮没好印象,当下也不指望这个不靠谱什么远房表哥能照料好死书生,自个儿直接拿了。
只不过空师父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阿沅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和尚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她低眉看了一下在她肩上昏睡的书生,耐着性子道:
“空师父但说无妨。”
“外伤易愈,内伤难医,何况国师大人几乎只剩下一具躯壳,甚至……”
空师父话音未落便被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打断,沈易终于苏醒了过来。
“咳咳咳……空师父……阿沅。”书生的眸光只礼貌的落在空师父身上一瞬便定定的落在阿沅身上,“阿沅,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