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门扣上之后,她才开始打量这个厢房。
朴素、简单,和一般厢房没什么不一样。
厢房正中心也有一莲花蒲团,蒲团之上是身披袈裟盘腿静坐的老僧人。
阿沅不自觉放低声音,悄声踱步而去,在静坐的僧人身后歉疚的躬下身:“您就是静一大师吧?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有人要抓我,你就让我躲一段时间你看成吗?等人一走,我马上离开绝不逗留,我保证!”
寂静的厢房之中只回荡着她的声音,静一大师未发一言,甚至连一片衣角也没动过。
“您……这是同意了?”
阿沅悄声说着,然而静一大师还是静静地,好像一块石头。
阿沅想起来了,是曾听到过所谓禅修就是不眠不寝不食,越是得道高僧越是厉害,听说有高僧能一辈子不饮不食呢。难怪禁止入内,阿沅越发觉得愧疚,她双手合十不断抱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仅擅闯还误会你是故意不见摩柯的……真是对不住,大师我不再打扰您了,我这就滚到一边安静呆着去,对不住……”
阿沅垫着脚连忙走开,然而脚尖勾住了僧人曳地的袈裟,她尚未发觉,脚一抬,袈裟跟着一勾,倏然宽大的袈裟覆在了她的脚上。
她眼前那么大一个人,随着袈裟的滑落骤然蒸发,只余一堆衣物瘫在地上。
阿沅愣在原地,吓傻了。
忽然,那堆冗杂的衣物上有什么在蠕动着,阿沅忍不住视线跟随着那蠕动的东西,一点一点即将从袈裟下钻出之时她被人猛地推倒在地,回眸一看摩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一张俊秀的脸煞白,他右手紧紧握着左腕,左手虎口处沁出两滴血珠。
阿沅余光一扫,一条黑蛇蜿蜒盘旋自窗台的缝隙处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