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么?”摩柯突兀的接过话头,同样蹲下,于她的面前,右手轻轻抚了抚阿沅被冷汗汗湿的发,轻声道,“别怕,不是真的,你做噩梦了。”
“……噩梦?”阿沅缓缓放下双手,近在咫尺的少年白的肤黑的发,许是舟车劳顿兼发烧的缘故,脸颊消瘦了不少,可仍是她熟悉的澄澈的棕色眼眸,温润而泽,纯良无害的模样,她怎么会……怎么会看成一双竖瞳?
“看来真是我做噩梦了……”阿沅喃喃着,忽的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凑到摩柯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只要稍稍往前一靠,两人的鼻子便能贴在一处的程度。
尤其阿沅忽然双手捧住了摩柯的脸,摩柯怔了下,长睫猛地一颤,呼吸错乱了一秒,手里才拧干的巾帕差点掉了下来。
太近了。
实在太近了。
近到阿沅的长睫根根分明,近到他能看清那双琥珀色的猫瞳里小小的自己的倒影,摩柯不由屏住了呼吸。
“奇怪……”阿沅端详着眼前这张宛如上好瓷器的俊容,果然是天家养出来的人,一身细皮嫩肉的,竟然一点瑕疵也没有,阿沅心里低叹着,伸出指尖去触碰少年微微上扬的眼角,“那日我明明撕下那…那蛇皮一样的玩意儿……难不成也是做梦不成……”
将要落下时,少年蓦的偏过头,阿沅的指尖便扑了个空。
阿沅顿了下,便听到摩柯状淡淡道:“是你累糊涂了,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还未进食,先喝点水吧。”
阿沅一面接过摩柯递来的茶盏,一面拍了拍胸口狠狠松了口气:“是梦就好,是梦就好,我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啊……幸好幸好。”
摩柯垂眸将案桌上的瓜果全推到阿沅面前,状似不经意道:“你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