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脸上瞬间热了起来,然而本鼓噪的心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知道那日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什么,她知道他总是深夜一个人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什么,他看了月亮多久,她也便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多久。他藏着秘密,他不说,她便不问。她从来知道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
她帮不了他任何,于他从来是拖累,或许出宫之后一别两宽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此刻是真的。
她将眼底微湿的泪逼进去,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笑:“走吧,夫、君。”
随着她话落,沈易双眸微亮,眸光有些深像一张网似的盯着少女,手更紧紧的密不透风攥着她的,低低一声:“好。”
喜乐奏响了。
沈易牵着少女的手走上早已铺好的红毯,唢呐一起,阿沅的太阳穴好像被重重一击,脸色登时煞白,脚步微滞。
沈易眉头微蹙,垂眸看她低声道:“怎么了?”
阿沅摇了摇头:“没事,继续。”
一对璧人继续在长长的几乎不见终点的红毯亦步亦趋着,两侧鞭炮锣鼓齐鸣,整个皇宫奏响喜乐这是何等的荣誉,然而阿沅脑海里盘旋的不是唢呐鞭炮或者锣鼓的声音,而是她曾在村里听到的,也曾在沈易继位国师大典听到的摊戏独有的怪异乃至诡异的鼓点声。
那曾在天牢纠缠不休的叫她夜夜难眠的鼓点声又缠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