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被看的没了脾气,轻声笑了一下。他脱掉手套,反手揪住那调皮的尾巴,毛绒绒软乎乎,像是能点在人心头似的。

嘚瑟的小猫眨眨眼,不明所以的喵了一声,却没有收回去,不难看出,他是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这感觉颇为神奇——曾经可望不可即,以为一生都不会被允许接近的人,阴差阳错被自己掳到家中,不仅可以轻易解开误会,获得原谅,还得到了对方全部的信任。

顺利的像一场虚幻美梦。

纪星把剥好的虾仁递过去,低声哄道:“好了,先吃饭。”

可小猫咪没有咬上去,反而舔舔爪子,故意似的搭在他的手上,无辜的叫:“喵~”

尾巴尖不时的甩动。

很显然,他在挑战纪星的底线。但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业务不太熟练,所以有点紧张。

从没有人给过他这种特殊的,好像能包容一切的待遇,他特别特别高兴,也特别特别想再次确认自己在人心里的地位。

纪星没有说话,手里拿着那颗虾仁长叹一声。

在他接受的教育中,做事是要有分寸的,待人需有礼。

幼童要宽爱,同学要温和,长辈要尊敬。

对待心上人……要克制。

这些的确是很美好的品质,他认同,也那样走了很多年,可心里却说不上喜欢。

也说不上厌烦。

直到他再次遇到曲白意。

陈旧的,腐朽的,灰暗的生活被撕裂了口子,炽热的阳光照进来那刻,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