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微弱下,柳念闭着眼睡得并不踏实, 皱紧着眉,嘴里仍在嘟囔什么, 面色潮红, 看起来特别难受。
林眠眠不敢怠慢, 将备好的体温计和感冒药取来。
柳念睡得并不老实, 盖好的被子已经被踢走。
还好烧的不严重。
林眠眠伺候养母的日子里,对照顾半夜发烧的人, 向来特别有经验。
她给柳念量体温,取了湿毛巾来冰敷, 降温。
折腾了一会儿,在她将湿毛巾挨到柳念额头处,没想到柳念幽幽的睁开了眼。
林眠眠动作顿了下,但很快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地坐在旁边继续给她冰敷。
此时的柳念犹如从某个长久的噩梦中惊醒,梦里什么都抓不到,直到睁开眼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才庆幸又是和往常一般恐怖的噩梦。
柳念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林眠眠的手腕,心里才感到真实。
林眠眠知道她醒了,微微垂眸,话语带着试探:“你知道我是谁吗?”
柳念声音很沙哑:“嗯,知道。”
林眠眠竭力控制住心底的失落,继续问:“那我是谁?”
柳念脸上有些发红,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老婆。你是我老婆。”
林眠眠又问:“名字?”
柳念嘴角微扯,喉咙干涩,声音缓慢:“林,眠,眠。”
回答无误。
但林眠眠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你感冒了。”
林眠眠清淡的嗓音里没有什么情绪,将旁边的药端到她面前:“来吧,起来把药喝掉。”
柳念身上没什么力气,她又做噩梦了。
又梦到了上一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