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秦就算是上都城,吃不饱的人也大有人在。
沈流年帮过,帮过一个两个人,也帮过一城的人,但她能帮的,只是短时间内的一碗粥,一个馒头,管不了这些人的一生,更管不了一国。
云丞淮摇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人,但发生在我面前的,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这个世界上的弱小太多,我能做的有限,但有限就不去做了吗?”
她最后一句是在反问自己,这也是她遇到刺客时,毅然挡在沈流年前面的原因之一。
她帮助的人,是值得帮助的人,而不是凭借自己弱,就伸手去要的人,双方有着本质的区别。
王府采买本就会买上很多萝卜白菜,她们身为主子吃的精致,王府中数千人也是要吃饭的,萝卜白菜做大锅饭很合适嘛。
她又不是买来一堆的菜浪费掉,冬日里喝上一口热乎的菜汤,至少对那些做粗活的奴婢,是一口不错的饭菜了。
沈流年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看了很久,此人与当初的那个楚湘王太不一样了。
她不否认一个人善心,却不认为楚湘王会发这个善心。
云丞淮见沈流年沉思,忙道:“从我的月钱里扣。”
她那天在沈流年的案桌上看到了王府采买的账单,南秦向来富裕,一斗米也就在二十钱左右,比之北齐要便宜些,一头猪需要四百五十钱,刚刚那个老婆婆卖的萝卜白菜一斤也就三五钱,是冬日最便宜的菜,全买下来可能也就半贯钱。
南秦的亲王,一年俸禄为两千两白银,一千二百石米粮,职田,补给等,再加上个人在各地的田产铺子等产业,封地收益就不说了,封地税收封地花,很难有余粮,朝廷对此把控的很严格,除非是王上进一步的剥削。
不过,身为亲王,自不会靠这点儿收入生活,可王府的支出多啊,一年支出几乎要几十万两。
因此,云丞淮的收入多,支出也多,很多还是无用的支出。
以她的身价,买下来两筐萝卜白菜而已,亲王喝的一口茶都不止半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