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海闻言,思忖了一瞬曲继年想与他说什么的时候,曲继年却已经先行站了起来。
“好。”林建海见状,只能也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建海出了房门,便带着曲继年朝着自己的主院走去。两人进了屋内,曲继年便转了身,开门见山的道:“曲某说话或许有些口直,但有些话却不吐不快。”
林建海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才不解的问道:“曲兄这是何意?”
曲继年沉了口气,道:“前段时日夕昭去云慈寺,我听闻是因为她的生母常常入梦,让她心魂不宁,这些时日又听了城内的传言,日渐消瘦。我想贤弟应允夕昭为母亲做这场法事,也是为了让夕昭能够安心吧?”
林建海不置可否,沉默着等着曲继年接下来的话。
“我曲继年本不信鬼神之说,可今日之事,发生在我女儿身上,又是我义女生母之事,即便我不信,我也要查找到不可信的证据。”曲继年指的是曲笙发疯时说的话。‘被人害死’一个大活人在这开口说话,又如何被人害死?不是被什么附着,又怎么解释?
“曲兄想作何?”林建海抬眼去看曲继年,此刻他似乎已经猜出了曲继年想要做什么了。
“作何?”曲继年知道林建海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之事,林建海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他两个女儿辛苦这一遭,岂不是白费了,“我想让贤弟答应,重查夕昭生母,坠马一事。”
京城传了这么久,沸沸扬扬,林建海却是置若罔闻。若是直言来让他去查,他必然不会同意,夫君都不同意,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梁氏是被他人所害,即便是曲家出面,只要林建海坚持不查,那这事便没有人可以再重提。
林建海闻言,微蹙眉心。这件事情京兆府不是没有查过,当时所有的证据证人都表明,自己的夫人是突发坠马而亡,又如何再查下去?
“曲兄,京城近来不知是何人散布了谣言,恐别有用心——”林建海的话说了一半,被曲继年打断了。
“贤弟,今日之事,我不会为顾及我女儿的名声而遮藏,夕昭既成了我曲家的义女,我便不会放任她心中存疑,整日郁郁渡日。两个女儿,我一视同仁,若她生母真是坠马而亡,查一查让她安心,又有何妨?”外面是谣言又何妨,今日发生的事情,可算不得谣言。
林建海与曲继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林建海在朝中本就是直臣,他从没落世家爬上来,坐上了天晟国看似风光无限的相国之位,他很是珍惜,不敢有任何的差错,在朝中他也没有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只效命于天子。可曲继年却与之不同,曲家背后还有寿林封地,是侯爵,又是世袭,又有着天晟国庞大的军队,他不怕折腾。
“贤弟若是担心一些其它事情,只要信得过我曲继年,这事便全权交由我曲家来做,出了事,也由我曲家担着。”除了叛国罪,曲家都担得起。
林建海闻言,心中虽是不愿,可曲继年拿着曲笙发疯一事做文章,在他府中出了事,他的确有亏欠,一时也堵不住曲家的嘴。而曲继年今次来,也并非是一时兴起,似乎早已经考虑多时。
“曲兄可否容我想一想?”林建海想要寻求迂回之路,或许过几日,这事便过去了。
曲继年闻言,抬眼看着林建海,神色不容反驳,问道:“一个时辰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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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在房中洗了毛巾,为曲笙擦拭着身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曲笙爬的那么高,只想一想,此刻的心脏都突突的跳动。
林夕昭帮曲笙脱了外衣,解开其腰间的襟带,将温度刚好的毛巾探入,擦着曲笙已经谢了汗的身体。
曲笙最是容易害羞,可不擦身子,又睡不好,林夕昭只要这般为她清理。只是擦到一半的时候,曲笙睁开了双眼。
林夕昭看着曲笙双眼微睁,手上擦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高兴的轻唤道:“笙儿?”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声音,侧目望去,目光呆愣愣的,但很快却又低下了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当曲笙看到林夕昭的手,还在她的衣服下面的时候,脸忽然便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我,我只是在帮你擦一擦汗。”林夕昭解释间,将手和毛巾一起拿出来了。
曲笙没有说话,她躺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曲笙坐起了身,软糯又有些沙哑声音,看着似做错了事般的林夕昭道:“姐姐,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