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闻言,微抬下颚道:“将林府的厨子带上来。”
于氏听到林府的厨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日为林夕昭做膳食的厨子。可这厨子她不是让人打发了回了乡下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于氏心里打鼓,但就算是下药一事坐实,也并不会将她下狱,所以她并不怕。只是她不明白,这样小事,为何梁家人会惊动皇后?
于氏思索间,府尹便开始问膳房厨子的话。
“于氏说你那日做的是补品,用的何种药材?”
膳房厨子闻言,回道:“回大人,那日夫人寻小的,说是近来有些睡眠不适,所以小的就加了一些百合、莲子、大枣,龙眼肉等食材,这些都是些安神补脑的食补药材,食用后会对于睡眠是有益处,但绝不会让人产生昏睡的状态。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府尹问着话,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梁家人,又对于氏道:“林于氏,你还有何话可说?”府尹让她自正清白。
“府尹大人。”梁家大舅父上前一步。
府尹闻言,侧目看向他,道:“梁知州请讲。”官员之间还是要客气的。
梁家大舅颔首,继续道:“下官有两位证人,还请府尹大人请上堂内问话。”
郑侍郎在听到梁家大舅的话,听到府尹准允后,便带着自己的夫人上了堂内。
府尹看到朝中户部与他平起平坐的正三品大员,想要起身,郑侍郎却拱手先行了礼道:“府尹大人,今日郑某只是来做个证人。”不仅如此,他还得把自己搭进去,如果不这么做,曲家也不会放过他。
于氏在看到郑家人进入堂内后,便知道下药一事,肯定跑不了了。她索性跪在地上不言语,只听着郑侍郎,将她之前与他们和永慎侯如何传话,对林夕昭下药之事,一一供出,又将下了何种药,呈了上去。
“林于氏,你还有何话可说?”府尹低首问话,此刻人证物证都在,于氏跑不了了。
“我要等我家相国大人回来。”于氏想要等林建海来救她。
那日林建海分明就是有怀疑她,可此事还是压了下去,林建海是一国丞相,最重脸面,他一定会想办法,不让她坐牢的。
“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今日你是见不到我姐夫的。”梁家五舅,此刻对于氏恨的咬牙切齿。很早之前他便不待见这个于氏,此刻恨不得直接把她折两成段。
梁家大舅,在此事基本已经定下后,再次呈上了一张状纸。上面控告于氏,涉嫌与永慎侯勾结,杀害梁氏一罪。
府尹接过状纸,再次仔细查看后,并无惊讶,因为今日他得到的懿旨之事,便是有这部分内容。
“林于氏,梁家状告你勾结永慎侯,涉嫌杀害梁氏一罪,你可认?”
于氏听到说她杀害梁氏,眸光微怔,缓缓收回遮掩住显露的震惊之色后道:“大人此话可不能乱说,梁姐姐这些年待我极好,我与她在府中也相处融洽,有何理由要杀害于她?”
府尹低首又看了一眼状纸,道:“状纸上说,梁氏当时已经怀有身孕,你怕自己的儿子永远只是庶子,所以才暗通觊觎相国嫡女林夕昭的永慎侯,在郊外,用涂了药的冰锥射向马匹,让马匹发疯,将她甩下来致其死亡,此事你如何解释?”
于氏闻言,脸上再次露出震惊之色,张嘴欲辩解之时,梁家大舅又道:“府尹大人,证人就在外面,还请准允上前回话。”
府尹闻言,点头后抬手示意衙差把人带上来。
“大人,此人是德厚堂的徐掌柜,当年就是他为我妹妹看的诊。此人在正毅侯开始查办此案时,便出了京城,我们也是费了很多的劲,才将其找到。据他所说,当年他被请进林相府之时,于氏曾给过他百两黄金,让他不管诊的脉象是何,都不要说是喜脉。”梁家大舅把曲家给他们寻的证人带了过来,已经写好的说辞也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徐掌柜,可有此事?”府尹看向德厚堂的掌柜,问道。
跪在地上的徐掌柜闻言,抬起头,道:“回府尹大人,确有此事,黄金小的也带来了,一两不差。”说着便将兜着黄金的包裹拿了出来,让人呈了上去。
府尹打开黄金包裹,查看了一眼,问道:“你为何没有使用?”
徐掌柜闻言,忙道:“小的不敢用。当年梁夫人总是困倦,身体疲乏,小的便被请去看诊,谁知小的进了院子,便有人将小的请去了别的地方,并准备了黄金,让小人不准说梁夫人的脉象是喜脉。小的当时也不知会出人命,所以一直留着没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