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酩筠的尸体被运回去,却久无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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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平朝在将皇帝的尸体带进城中,很快便被人直接接走了。冯宿高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曲笙的信件里说的很清楚,金酩筠是被北鞍军误杀,对此她表示痛心。两方化干戈为玉帛,议和的条件,皆已经列清楚,等到冯宿高将自己的家人放出来,条件便达成。
京城大殿之上,冯宿高站在高处,低头看着金酩筠血淋淋的尸体,没有半分的惋惜和心痛。他让人去后宫,将自己的大外孙叫了过来。
才不过几岁的金蔚赋,第一次来到这巍峨高大的金銮大殿,小小的身子没有颤抖和惧怕。他看到自己的外祖父站在那里,目光直视,从自己父皇的尸首旁走了过去。
冯宿高见他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将他从殿下拉了上去,牵着他,让他坐上了他父皇的才不过坐了几个月的宝座之上。
冯宿高见自己的外孙坐好,转过身去,面对文武大臣,神色凝重,道:“陛下被北鞍军偷袭,以致身亡,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本侯与朝中诸位肱股之臣商议,由陛下嫡长皇子,蔚赋,临危受命,即皇帝位,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官员此刻全都跪地,面前如此的烂摊子,谁也没有想过想要去争抢。
金酩筠出去之前,将城中事宜全权交由国丈冯宿高,且金酩筠的嫡长子继位,顺时应天,此刻也无人敢站出来反对。
冯宿高见众人跪拜,脸上有了扬眉吐气之色,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孙,点头之后,金蔚赋便抿着小小的唇,对着底下的朝臣,道:“众卿平身。”
金蔚赋听起来有些细软的声音,在大殿之上空旷的响起,朝臣抬头看了一眼,左右互相看着,皆又伏地,齐声高喊:“谢陛下。”
朝臣站起身来,冯宿高便又道:“先皇殡天,本应立即发丧,但大敌当前,当以国家存亡为重。来人,将先皇的遗体带去兴光殿,待曲笙大军退去,再行发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