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起身下楼。
厨房里还没有飘出来饭菜香,也没有锅铲碰撞的动静,纪砚清走一半,听见黎婧咋咋呼呼地说:“不是,你这种人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做饭是什么捡棉花摘西瓜的小事吗,你说句立刻,我就能马上??”
又跟老板干上了?
嘶——
这种胆大包天的员工放骆绪那儿,早被开不知道多少回了。
纪砚清心道。
骆绪只需要一张脸,就能让手底下的人时刻保持三思而行的良好品行。
她那个人,天生一副冷面,心肠也……
纪砚清步子顿住,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提了谁。她勾动嘴角,脸色难看地“嗤”一声,惯有的轻盈步伐变得烦躁。
但仍然比一般人轻——几十年的舞蹈生涯让她根本无法回避刻在骨子里的良好仪态。
由于轻,楼下的人很难及时发现。
拐下楼梯,纪砚清在大堂里扫了一圈,想找地方坐。
炉子旁边最合适,暖和。
往那个方向走,相当于往厨房方向走。
于是不意外的,纪砚清看到了靠在厨房门边的翟忍冬,两手插兜,后脑勺抵门,右腿微曲脚后跟踩着门框,心安理得地跟黎婧点餐,“我要吃鸡毛菜。”
黎婧:“你怎么不上天?”
翟忍冬:“还没到时间,等我百年之后再说。”
“噫——”黎婧说:“没鸡毛菜了,今天只有白面一碗,爱吃不吃,不吃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