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一出来就看到本该早早不见踪影,此刻却曲了一条腿,侧身倚在摩托车上的某位老板。她微微弓身看着手机,像是不知道周围的风有多狂雪有多大,始终头不乱抬,眼不乱转,看起来相当淡定且有耐心。
就是,这耐心是用来干嘛的?
“顺路带她去取点钱。”
老板娘的话不经意从纪砚清脑子里闪过,她回头看了眼店门,再看看不远处的某位老板,“呵”一声,心说,挺听话啊,但就是,她答应要去了吗?
纪砚清抬起左手,掌心朝上向下压,支起手腕,冷风顿时顺着不再服帖的手套钻入手腕,她不紧不慢地捏住手套往上拉了拉,然后将双手插进口袋,往过走。
雪地上响起清晰的嘎吱声。
翟忍冬低垂的眼皮本能抬了一下,又在半途落回手机。她随手划拉着屏幕,几秒后装进口袋,伸手把挂在左后视镜上的头盔拿下来,递到前一秒刚刚站定脚步的纪砚清跟前,说:“戴上。”
纪砚清不接。
且不说这位老板不加询问当事人意见就擅自做出决定的态度合不合适,单头盔这东西本身,她就非常的,绝对不可能接受。
这么紧的东西套头上,她的发型还要不要了,妆……
“???”
纪砚清不可思议地盯着强行把头盔套自己头上之后,转身坐上摩托车的翟忍冬,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耳朵被头盔刮得火辣辣的,呼吸之间有股新物件未经使用的刺鼻气味,尽管很淡,但浑身上下都很挑剔的她,依然不能接受让自己的鼻子呼吸这么难闻的味道。
纪砚清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在踩摩托车踏板的翟忍冬,脸上逐渐阴云密布。
不一会儿,摩托车发动成功,翟忍冬抬起头,猝不及防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神情不善的纪砚清。她的目光停顿一秒,伸手把自己头盔上的挡风镜拨起来,扭头看向她说:“你给刘姐买的衣服已经送到店里了,刘姐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