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车子骤然急刹,惊得靠近路边的干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跌出来个男人。
翟忍冬隔着风雪看清他的脸。
是那个贼。
翟忍冬寂静的目光紧锁着他,在他终于反应过来,掉头逃窜那秒,伸手升起左侧的车窗,松开刹车,踩下油门,轰鸣声立时穿透了稠密的夜空,混着贼惊恐的尖叫、求饶。
翟忍冬置若罔闻,只是极为平静地追着他翻过铁轨,又折回来,一寸寸急速逼近。
“啊!!!”
男人充斥着恐惧的惨叫让终于追上来的辛明萱定在原地,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像是要把那个男人撞得粉身碎骨的翟忍冬,失声大喊:“忍冬!”
隔着距离和两层车窗,辛明萱的声音根本传不过去。
她立即踩下油门往前开。
男人的叫声和翟忍冬疾驰的车在下一个刹那骤然定格,车头斜着朝向铁轨,男人躺在铁轨连接碎石地面的斜坡上,像是死了一样。
辛明萱心脏猛往下沉,一把推开车门往过跑。
……还好。
翟忍冬的车轮刚刚好卡在他裤.裆之下,他被吓尿了,整个裤子都是湿的,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瞳孔散开,像是丢了魂。
没死一切都好说。
辛明萱松一口气,转头看到翟忍冬从车上下来。她的表情很平静,解着围巾往过走的时候,手里拿着新换的马鞭。
先前那根沾了贼的血,翟忍冬到孙奶奶那儿之后试过洗,但没洗干净,就随手烧了,孙奶奶笑着坐在炉子旁边重新给她编了一根。
今晚过后,这根可能也得扔。
下个月帮孙奶奶送孙女过去的时候,她得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