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起初以为翟忍冬是要把脱了的衣服直接挂起来,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位老板的讲究,明明伤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竟然还知道挂衣服。
视线在房间里草草扫视一圈,重新回到衣柜前那秒,纪砚清顿了一下。
那里,翟忍冬弯腰从衣柜底部翻出来件长袖T恤。
脱掉毛衣后,她立刻套上T恤,把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那么快的动作,那么大幅度,脖子不疼,下颌不疼,胳膊不疼?
下午在疾控中心,纪砚清可明明白白看到了她吃疼的停顿。
纪砚清审视着翟忍冬的背影,忽然想起上一次敲门进来,她把自己误认为辛明萱时的随意,确认是她后立刻拉上衣服的防备,以及刚刚拒绝她时,握在她腕上的力道。
纪砚清无意识攥了一下手,然后笑了一声,靠在墙边说:“翟老板,住这里的第二天早上,我打的那个电话你听见了多少?”
翟忍冬一顿,说:“没多少。”
纪砚清:“是不是听到电话那边是个女人了?”
翟忍冬抓着衣服的手握紧,扯到伤口,一瞬间疼得钻心。
纪砚清没发现翟忍冬身体的颤抖和僵硬,抬头打量着不远处的玻璃窗说:“没错,我是同性恋,但不是是个女人,我就会想和她发生点什么。”
奇怪。
这扇窗狭窄,但意外得透亮。
纪砚清眯着眼打量,嘴里不忘解释:“我今天送你去打疫苗,给你买衣服,包括不打招呼就上来找你纯粹是记着你的伤有我一半原因,还有……”
纪砚清打量不出来名堂,皱了皱眉,收回视线看向还站在衣柜边的翟忍冬说:“我真心想和你交朋友。这辈子应该就你这一个。”
警局,翟忍冬挡在她面前那秒,她更加确定。
确定了,就该有所行动。
双向关系历来不能靠谁单方面付出,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