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慢腾腾眨了一下眼睛,注视着阿旺:“没什么不放心,纪老师可以当我是在监考。”
纪砚清挑挑眉,侧身鸽子坐,下巴抬起,露出漂亮的脖颈。
……
今天是翟忍冬第一次真正看到纪砚清的教学现场,她的确严厉,但也专业。她的柔韧度、技巧和动作的质感,每一样都无可挑剔,给阿旺示范的时候,不管是转体、跳跃,还是翻腾,她全都能游刃有余的做到完美。她就是网络上说的,天生的舞姬,有开挂的履历,辉煌的成绩,现在蜷缩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蜷缩”这个词其实不适合纪砚清,她身披光环,骄傲自信,是众多人争相追捧的光,而非坠落的星。
翟忍冬最终会选“蜷缩”这个词,是因为看着纪砚清的时候,脑子里会反复浮现出一句和她的完美格格不入的话:跳舞从头到尾就不是我喜欢的事。
不喜欢却能跳得那么好。
翟忍冬确信这中间存在着很多难以想象的痛苦。
她历经痛苦才做成的事,现在又亲口否定,还是从头到尾的否定,像被击溃了之后匆忙逃离。
逃出来的,“蜷缩”这个词就合适了。
翟忍冬深黑的目光静而深,看着神色严厉的纪砚清。
“脚背绷直,再来一遍。”
“重来。”
“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