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哽咽得很小声,纪砚清脸上是暴风雨前的阴沉压抑。
压的不是惊雷,而是她心里那些带刺的陈年旧事。
“阿旺,没退路的人才总想着破釜沉舟,默不作声,那是他们不得不那么做。你有机会,有你阿姐,你怕什么?”
“我……”
“你阿姐就站在那儿,你试着跟她说一声脚疼,看她是会让你继续,还是马上扶你起来,安慰你一句,以后还有机会。”
“……”
阿旺被脚上的疼痛,长久以来的压力和纪砚清的话触动,撑在地上哭了出来。
“对,对不起纪老师,我就,是太害怕失败了,我不想嫁人,不想和我妈一样,没有自我,没有尊严!”
阿旺说到最后吼了出来,像骤然崩裂的闸口,洪水轰鸣着奔向谁都没有的纪砚清。她高傲地站在原地,冰封目光纹丝不动。
走廊里有上下课的学生打打闹闹,和教室里的刺亮灯光,汹涌气氛截然不同。
翟忍冬看着纪砚清笔直也孤寂的背影,心里无端一抽,针扎似得的疼迅速蔓延开来。她放开攥着的手,手指在空气里蜷了一下,一步步朝教室中央走。
纪砚清听到声音,定格的身体微微晃动,转身往墙边走。和翟忍冬相反的方向,但在同一条轨迹上,所以不管是她们谁一直往前走,都一定会遇上对方。
那一秒,翟忍冬抬起手,在浑身落寞,竭力藏着羡慕的纪砚清头上轻拍了一下,说:“你都说阿旺是小孩儿了,还和小孩儿置什么气。纪老师。”
冷调的嗓音此刻柔风拂面,像安抚。
纪砚清愣住,猛地抬头,翟忍冬已经越过她,大步走到阿旺跟前蹲下,一处处按着她的脚背、脚踝确认情况。
“这样疼不疼?”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