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极致的静默中悄然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纪砚清松开翟忍冬,拉下她的袖子,风平浪静地把脚从她腿上收回来, 起身说:“走吧。”
她的背影依旧挺直骄傲,步子平稳均匀,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剩转身前没抬起来的头,没看向翟忍冬的眼睛在告诉她, 她刚才的确经历过一场情绪的崩溃。
翟忍冬还不知道缘由,不知道怎么解决。她看了眼被拉得服帖平整的衣袖, 去拿放在地板上药油。
手摊开,翟忍冬后知后觉掌心一片刺痛。她低头扫了眼, 手心被掐出了一片红印, 几乎破皮出血。
……
翟忍冬洗过手, 站在教室门口等去换衣服的纪砚清。
不一会儿, 她出来,翟忍冬和往常一样接过她手里的包, 和她并排往出走。
两人默契地选择不讨论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但该存在的必定会在那里, 该变质的也在悄然背离她们设定的初衷,只是有的人因为无力抵抗,不得不接受这种变化带来的拉扯,而有的人,还没有深究的意识。
外面大雪漫天遍野。
翟忍冬坐在摩托车上踩启动杆,只一次就打火成功。她换了档,单脚撑地,转而去拿头盔。
手刚碰到,还站在路边的纪砚清忽然开口:“翟忍冬,你晚上是不是拍我头了?”
如常的语调,说话时微微挑眉,看起来带着些挑衅。
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从离开教室到这里,只用了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翟忍冬却找不到能将自己有了裂痕的理智打回原形的东西,她转头看着面前的人,只想得到她崩溃忍耐的样子,一遍遍扎着她的心脏。
“有吗?”翟忍冬说。
纪砚清不答反问:“左手还是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