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不确定纪砚清愿不愿让自己看到那个比舞蹈教室里更真实崩溃的自己。
纪砚清闻言,果然步子一顿,说:“不开。”
翟忍冬应了声,往里走。
纪砚清的房间临街,有很大一面玻璃窗,雪色和灯光一起透进来,能满足最基本视物的条件。
翟忍冬看到纪砚清脱下手套和外套,重新把头发盘上,洗了手,也让翟忍冬去洗,然后裹着披肩,拎着酒壶酒杯在床尾的地毯上坐下。
纪砚清递给翟忍冬一杯酒,说:“先陪我喝一杯。”
翟忍冬接住,看到自己的只有一个底,纪砚清的几乎倒满。
“叮。”
纪砚清晃了晃酒杯,连着几口,将一整杯酒灌入喉咙,之后靠在床尾沉默不语。
酒精在她血液里迅速蔓延,不久再开口,声音变得沙哑潮湿:“来你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生活。”
纪砚清的故事只说一个开始,就让翟忍冬心底翻起滔天巨浪。
37年没有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半辈子被外力支配,像零件或是机器,需要拥有多高的品质才能保证自己不在日复一日的运转中被磨损到无法使用,或者报废。
翟忍冬捏着酒杯的手骨节泛白。
纪砚清却忽然勾了勾嘴角:“翟老板,以你的视角看,你觉得我的生活会有人羡慕吗?”
“今天之前的视角。”纪砚清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