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这样。”
“对她是,对你也是。”
翟忍冬头枕着冷冰冰的雪地摩托,雪在肩上落了一层又一层,压着她已经不堪重负的身体。
“知道她晕车,我随手往头发抹一把柴火灰,就和跟踪狂一样跟她上了车。”
“她的门敲不开,我翻出退烧针,和强盗一样闯进去。”
“她吃饭钱不够,我急。”
“我没钱,还给她买最贵最好的头盔。”
“妈,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看到她躺在铁轨上那晚,我是真的想过撞死那个人,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做,我也还是想撞死他。”
“她给我的披肩、衣服、补品,揉在我背上的手,明知道会勾起心里的刺还要帮我的忙,给我的那根生日蜡烛,向我剥开的过去……”
翟忍冬抬起手臂搭着眼睛,嘴角绷紧,松开,绷紧,松开……最后还是向自己妥协了一样,迟滞地咽了一口喉咙,吐出声音。
“我想抱她。”
“她被往事纠缠得越深越痛苦,我越想走近她。”
“可她不喜欢我。”
“她不喜欢别人了,也还是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主动和我接吻?”
“她把我当谁?”
“妈,她把我当谁!”
“……”
翟忍冬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从疑惑到愤怒,到不甘,最后全部都变成了墨色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