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如五雷轰顶,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有几秒时间完全听不见刘姐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张没张口。等那股轰鸣过去,她的声音都在抖:“她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刘姐想了想:“二十二三吧,那会儿忍冬毕业了,工作也算体面,才敢去找你表白,结果……”
刘姐叹了口气,说:“在车边看到你和对象亲嘴。”
纪砚清面无血色地张着嘴,眼底发红。
见她的第一面。
第一面。
看到她别人接吻……
翟忍冬怎么走的?往后怎么一年一年去见她的?
心里不疼吗?
刘姐:“说忍冬胆小,是很胆小,把你放在心里那么多年都不敢出声;说她胆大,她也是真的胆大,中意一个有对象的人,打算中意一辈子,谁给她介绍人,她都不见。”
纪砚清站不住,笔直的脊背慢慢弯下来,最终双手撑着膝盖一动不动。
——房门口她和骆绪的电话。
“我说了,我对你的事没有兴趣,你对那个人是铁了心要一刀两断,还是不甘心想重修旧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耳朵没聋,眼睛没瞎,恰好从这里经过。”
——老板娘的饭店门口
“你说过,就这两个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铁轨救她那晚
“你为什么怕我和你有交集?”
“我又不图你什么。”
“我不是谁。”
——疾控中心回来
“没错,我是同性恋,但不是是个女人,我就会想和她发生点什么。”
纪砚清眨眼的瞬间,眼泪狠狠砸在了地上。
这些话,翟忍冬是怎么说出口的,怎么听进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