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明明一身清冷的茶白,却在空无人迹的山野里跳尽了春色和生命,连最后那个拥抱自己,拥抱大雪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温度。
翟忍冬靠在车边看了一动不动的纪砚清很久,攥着她的羽绒服过来,说:“累了?”
纪砚清垂眸看了眼自己异常激烈的心跳:“没有。”就是好像越来越不适应这里的寒冷和海拔了,运动量稍微一大就喘得厉害。
翟忍冬走到风来的方向,替纪砚清挡着风,展开她的羽绒服。
纪砚清侧身去穿,沉慢目光盯看着隐藏在雪雾里的冰川。
半晌,纪砚清忽然问:“那里面有什么?”
翟忍冬:“人进去,有几十吨重的冰雪,有深不见底的裂缝;人不进去,有地表径流,水系发育,有变化的植被类型,古老的生态文明。”
纪砚清试着理解。
人进去:在冰川找死。
不进去:被冰川养育。
矛盾又合理。
她不知道这部分,就没能画出来这部分,所以即使她刚刚跳得绝对顺畅,也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她现在的编舞还只是一具空壳,连翟忍冬所说最基本的矛盾感都没有。
纪砚清蹙眉。
也许只有看过冰川真实的样子,她才能找到串联一切的那缕灵魂。
纪砚清果断地说:“带我进去一次。”
翟忍冬动作微顿:“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