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的风冷得像冰刀。
纪远林尘埃落定般松开油门和方向盘,靠在座位里笑。
这个瞬间万籁俱寂,风哨又仿佛异常凄厉。
一切都好像静止了。
只有翟忍冬的手肘还在不断砸向车窗玻璃,一次接着一次,车头撞上半山腰的岩石,发出一声巨响那秒,车窗终于破开一个洞。
翟忍冬一秒不停,继续用力。玻璃溅到纪砚清脸上,划开一道口子,她没有丝毫反应,趁机钻进去的冷风却惊醒了纪远林。
纪远林怒急攻心,头几乎歪到肩膀,挣扎要去拉纪砚清的安全带,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手刚触到,玻璃渣飞溅,扎在他眼球上。
“啊!”
纪远林的惨叫被狂风撕碎。
翟忍冬像是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车窗碎裂的一刹那,立刻抓住纪砚清的衣服,将她拉出副驾,然后松开冰镐,抱住纪砚清,用力摁下安全绳锁扣,脚蹬向车身的同时,将纪砚清的头按进怀里,护着她撞在坚硬的山壁上。
几乎同一秒,车冲入崖底,发出“轰”一声巨响。
翟忍冬紧抱着纪砚清往下滚,被一块大石挡住。她的脊背带着强大的惯性和两个人的重量撞上去,闷哼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巨响之后是连续的翻滚声,在山谷里回荡了几秒,彻底消失,周围只剩尖锐的寒风。
翟忍冬摸索着,碰了碰纪砚清颈下的脉,确定和夜晚沉睡时一样平稳后,动作迟缓地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身边,躺在碎石堆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