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你找的?”
“钱也是你想办法解决的?”
她多希望从翟忍冬身上看出恐惧,找到破绽,那她就有了劝她放弃的理由。
同样的事,同样的过程,可能还有同样的结局,让同一个人,以最清醒的方式,甚至是看得到结局的方式再经历一次,这太残忍了。
可翟忍冬对于她的试探半真半假,说得风平浪静。
她就只能把堵在喉咙眼里的话全都咽回去,一直到晚上喝了酒,翟忍冬给她办理入住,送她上楼,她还是选择对小邱食言,忍无可忍地对翟忍冬说:“对你母亲,你固执,对纪砚清,你放任,翟忍冬,你不能从一个极端一下子跳到另一个极端啊!万一她还有得救呢?万一这次的结局就是不一样呢?再判断错误一次,你怎么受得了?”
翟忍冬帮江闻放行李的动作顿住。
江闻说:“翟忍冬,不要这样,你是医生,不到最后一秒你最不能放弃。再去试一试行吗?”
翟忍冬沉默地站着,时间都好像静止了,过去很久,她才松开江闻的行李,回头问她:“万一她活不到五月怎么办?”
江闻愣住:“五月怎么了?”
翟忍冬:“我答应五月带她去冰川。她在做一台歌舞剧,其中一幕——可能是最重要的一幕——和冰川有关,和我有关,和她决定继续跳舞,重新开始一段人生有关。这一幕很重要,可万一,她活不到五月怎么办?”
……她到死都会带着遗憾。
江闻打了个战,几乎站不住。
翟忍冬说:“我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我就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