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可她是生病,你就不怕你的干脆利索会是一把双刃剑?”
骆绪直视着翟忍冬,初升的太阳亮却没有温度。她说:“她也不爱我,再锋利的剑落下去都不过是受一点皮外伤,不会伤筋动骨。”
翟忍冬没再言语,笔直地回视着骆绪。
很久,翟忍冬挪开视线,重新看向那面被朝阳笼罩的落地窗:“你和我很像,都擅长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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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绪垂眼看着裤腿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茶渍,第一次承认:是,她说谎了——纪砚清的确不爱她,但她爱纪砚清。
那么多人,只有和她最不熟的翟忍冬一眼就拆穿了她,然后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把她送到我身边那秒,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挽回。”
这个结果骆绪早就清楚。
是她自己瞻前顾后,白白浪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
刚被纪砚清捡回去的时候,她对过去的生活没有任何记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骆绪这个名字是纪砚清给她取的,随手翻开一页字典找姓,再翻一页找名,她就有了一个去处,一个身份,往后日日夜夜和那个给她这些东西的人在一起,受她恩惠,蒙她照顾,爱上她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不敢靠近。
她脑子里偶尔会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闪——有人总是晚归,需要被留灯;有人满头大汗,需要被送水;有人在崩溃大哭,需要安慰……
这个影子和纪砚清几乎完全重叠——她经常因为演出晚归,经常因为排练满头大汗,偶尔因为压力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