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轶回神,推了推眼镜,如实道:“三个月。”
纪砚清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又松开,神色如常地说:“好,我知道了,谢谢梁医生。今天麻烦您了,您忙,我不打扰了。”
纪砚清转身往出走。
梁轶:“我让人带你办住院。”
纪砚清:“不用麻烦,我暂时还不打算住院。”
梁轶:“你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
纪砚清“嗯”了一声,说:“我还有一事情要办,办完立刻过来。”
梁轶:“什么事比你的命还重要?”
纪砚清在门口回头,嗓音忽然变得很轻很软:“您学生——翟忍冬。”
梁轶眉头紧皱。
纪砚清说:“我的情况,包括我还不想住院的都请您帮忙保密。”
梁轶:“现在瞒着还有什么意义?”
纪砚清:“少担心一天是一天。”
就像翟忍冬要她开心一天是一天。
她到现在才真真切切懂了她的用意——对爱的人,一秒的袒护都弥足珍贵。
纪砚清低头蹭了蹭堆在脖子里的围巾,轻声说:“她是我唯一的家属,我也想护着她。”
话落,纪砚清转身离开。
梁轶办公室的门被拉开又礼貌地关上,她长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通话计时——2:23:16——把手机放在耳边,问:“都听到了?”
电话那头是空无人烟的路边。
翟忍冬靠着车门,身上落满了雪,一动不动看向三个多月前,她骑着马出来和纪砚清偶遇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