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对翟忍冬的动作没有心理准备, 所以即使听诊器上的温度和她的体温相差无几, 她还是在被碰到的瞬间抖了抖睫毛,忍不住“哼”一声,不舒服地躲开。
这不是第一次。
翟忍冬从来不拦着, 而是先稍微离开一些,等她缩好了, 做足了心理准备, 再重新把听诊器贴上去,耐心和纵容全部拉满。
“呵。”
纪砚清闭着眼睛笑。
在一起这几年, 她越来越发现这位老板的好了。
好到什么程度呢?
用“温顺”这么浮夸词来形容她也丝毫不为过。
她对她几乎千依百顺,平日里也许不一定句句有回应, 毕竟她做过很多很多年的哑巴,根深蒂固的毛病很难一夕之间改掉, 但她一定事事有着落, 且每一次都刚刚好落在她心上。
纪砚清翘着嘴角问:“几点了?”
翟忍冬:“八点。”
纪砚清刷一下睁开了眼睛:“八点你怎么还在家?早上没课?”
翟忍冬把听诊器放回床头柜里, 低头看着纪砚清:“今天周六。”
哦, 对。
她最近太忙,日子都过糊涂了。
翟忍冬说:“即使周内也没课了, 昨天最后一天监考,今天开始放暑假, 不用每天都去学校。”
纪砚清挑眉:“放暑假是不是代表你要回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