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太穷,根本不可能一直往市里跑。
轿车在道路上飞驰而过,两边的树木高大挺拔,显出一派向上的生命力。
孟寻笙偶尔将目光放在外面,这样才能把情绪稍微掩饰。
后座很大,贺求漪抱怨说没休息好,脑袋靠在她的大腿上,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躺在座椅上。
如瀑的长发铺散开来,女人摘了口罩,秀美的脸庞毫无瑕疵。
从孟寻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对方的白皙下颌和挺翘鼻梁,侧脸比例堪称优越,根本没有死角。
一只手搭在她的膝盖,没用什么力气,却令孟寻笙完全不敢动。
贺求漪已经睡着了,如果她乱动的话,就会吵醒对方。
孟寻笙不知道那些抱怨的话是不是真的,正如她想不明白贺求漪为什么会大费周折来偏远的片区。
顺路自然不可能顺路的,没有谁会闲到花一个多小时乘车从市中心去那边溜达。
可如果再细想,很难不让人产生某些多余的想法。
——她是为我而来。
这样的念头,太不清醒,也遥不可及。
贺求漪这样倨傲自我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某一个人专程跑一趟。
孟寻笙感觉胸腔里的心脏似乎搏动更快了点,她低头看了眼贺求漪,小心翼翼调整着呼吸,没发出太大的动静。
一路宁静,直到进了市里,熙熙攘攘的车辆发出喇叭声,将女人吵醒。
贺求漪睡不好,心情会格外糟糕,这是孟寻笙跟了她几个月后总结出的经验。
听到女人一声不悦的啧,她就知道,此刻外面鸣笛的车应该被对方无声骂了一溜串的脏话。
孟寻笙愈发小心谨慎,充当一个没有动静的人形枕头。